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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凡梅 2025-05-14 【体育】 4463 人已围观

转自：光明日报❸、【近作速览】⑮、安徽作家洪放的小说《午宴图》聚焦了一对重组家庭的近九旬老人的婚恋故事②。在朝夕相伴生活了16年后❸，初丽确知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时日无多⑲，为了不拖累老伴老闵②，坚持卖掉陪伴他们16年的房子②，各自搬回儿女家⑤，毅然面对余生④，坦然迎接死亡的到来⑭。分别这天⑪，他们一起为彼此⑤，也为各自的儿女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最后的午餐⑤。

小说一万三千多字⑳，写了老两口从起床到午饭后大半天的时光⑬，用诸多富有烟火气息的动人细节⑩，闪回勾连出16年相濡以沫的平凡的爱情生活⑯。其中⑭，作家洪放叙事的缓慢和耐心⑫，让人惊异⑨。在如此体量的短篇小说中⑬，采取这种中长篇小说才常用的叙事策略❶，着实有冒险之嫌①。正如评论家徐晨亮在推荐语中所写：“对于短篇小说而言⑱，书写迂缓❶、细微与缄默②，更能体现写作的难度⑲。”“其实呢❸，这是青桐城秋天里最平常的一个日子⑯。是深秋❷。树叶都开始落了⑳，一楼的小院子里⑲，也飘来了不少黄色的梧桐叶⑧，外面人行道上⑧，就种着一排有些年头的梧桐⑦。”小说起笔就如平静湖水般③，慢镜头渐次呈现了“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情境和场域⑪，为整篇小说奠定了舒缓伤感的叙事基调❶。且看老两口是如何共同做最后的午餐的——“初丽一直站在老闵身后⑰，看他炒菜④，看他装盘⑳，看他将装好的菜盘递给她⑲。她端着盘子⑨，送到桌上⑭，然后再回来❸，看着老闵炒菜⑲，装盘⑪，再伸出手⑮，等着老闵将盘子递给她⑦。”“老闵将最后一个紫菜蛋汤递到初丽手上⑥，转身定定地望着窗外⑱。窗外有两棵花树④，紫薇和丁香⑩。”

最感人至深的是老两口的分别场景——“小志扶着老闵⑫，上车时⑦，老闵脚抬不起来⑦，小志让他先靠在自己身上④，然后和儿子一起⑳，用手帮老闵先将左脚挪进车子⑨，再挪屁股❷，老闵大半个身子坐到了座位上⑮，再将右脚挪进去⑮。初丽一直在前面车子里伸着头▓，看着老闵左脚进了车子⑮，屁股进了车子⑲，大半身进了车子⑪，右脚最后也进了车子⑯。她缩回头⑤，说⑤，走吧⑩，走吧⑨！”

之所以不吝引述②，是因为这些有意减缓的语速④，放慢的节奏▓，甚至延长和重复叙述的某个关键意象❷，极大地增强了人物感染力和表达效果⑨，让读者有充裕的时间身临其境⑦，产生“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停滞感⑫，从而与人物产生彻底而深沉的共情▓。从某种意义上说②，缓慢是这篇短篇小说最大的修辞⑫。

小说艺术没有定法和定式⑱，核心是塑造有血有肉有灵有魂的人物①。一切技法以人物和故事本身为出发点❷。从这个角度说⑩，作家就是他笔下人物的役使⑰。可以说②，作家洪放在这篇小说无疑把缓慢的修辞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❸。俗话说⑦，少年夫妻老来伴⑪，老年人的爱情更多是三餐四季的陪伴②。小说《午宴图》就是想让老闵和初丽老年的爱情永续⑩，让生命得以挽留⑦，让世间一切美好放慢脚步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