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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青 2025-05-14 【中国足球】 0396 人已围观

转自：光明日报❷、【近作速览】⑳、安徽作家洪放的小说《午宴图》聚焦了一对重组家庭的近九旬老人的婚恋故事⑩。在朝夕相伴生活了16年后❶，初丽确知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时日无多▓，为了不拖累老伴老闵①，坚持卖掉陪伴他们16年的房子⑫，各自搬回儿女家⑧，毅然面对余生⑳，坦然迎接死亡的到来⑦。分别这天⑰，他们一起为彼此⑨，也为各自的儿女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最后的午餐⑪。

小说一万三千多字❶，写了老两口从起床到午饭后大半天的时光⑲，用诸多富有烟火气息的动人细节⑪，闪回勾连出16年相濡以沫的平凡的爱情生活⑰。其中⑮，作家洪放叙事的缓慢和耐心⑨，让人惊异⑲。在如此体量的短篇小说中⑫，采取这种中长篇小说才常用的叙事策略⑭，着实有冒险之嫌⑧。正如评论家徐晨亮在推荐语中所写：“对于短篇小说而言⑰，书写迂缓⑲、细微与缄默⑪，更能体现写作的难度⑱。”“其实呢①，这是青桐城秋天里最平常的一个日子⑩。是深秋⑳。树叶都开始落了⑲，一楼的小院子里③，也飘来了不少黄色的梧桐叶❶，外面人行道上⑪，就种着一排有些年头的梧桐①。”小说起笔就如平静湖水般②，慢镜头渐次呈现了“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情境和场域⑳，为整篇小说奠定了舒缓伤感的叙事基调⑱。且看老两口是如何共同做最后的午餐的——“初丽一直站在老闵身后③，看他炒菜④，看他装盘▓，看他将装好的菜盘递给她⑪。她端着盘子⑩，送到桌上④，然后再回来①，看着老闵炒菜⑩，装盘⑪，再伸出手⑨，等着老闵将盘子递给她④。”“老闵将最后一个紫菜蛋汤递到初丽手上③，转身定定地望着窗外❷。窗外有两棵花树⑬，紫薇和丁香⑳。”

最感人至深的是老两口的分别场景——“小志扶着老闵⑲，上车时▓，老闵脚抬不起来⑫，小志让他先靠在自己身上⑰，然后和儿子一起⑱，用手帮老闵先将左脚挪进车子①，再挪屁股⑲，老闵大半个身子坐到了座位上❷，再将右脚挪进去②。初丽一直在前面车子里伸着头▓，看着老闵左脚进了车子❶，屁股进了车子⑫，大半身进了车子⑬，右脚最后也进了车子⑳。她缩回头⑭，说⑦，走吧⑩，走吧②！”

之所以不吝引述⑱，是因为这些有意减缓的语速⑱，放慢的节奏❷，甚至延长和重复叙述的某个关键意象❸，极大地增强了人物感染力和表达效果⑤，让读者有充裕的时间身临其境⑲，产生“执手相看泪眼⑬，竟无语凝噎”的停滞感⑭，从而与人物产生彻底而深沉的共情❶。从某种意义上说⑪，缓慢是这篇短篇小说最大的修辞⑪。

小说艺术没有定法和定式⑤，核心是塑造有血有肉有灵有魂的人物⑲。一切技法以人物和故事本身为出发点⑳。从这个角度说⑫，作家就是他笔下人物的役使⑯。可以说④，作家洪放在这篇小说无疑把缓慢的修辞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⑮。俗话说⑱，少年夫妻老来伴❶，老年人的爱情更多是三餐四季的陪伴⑪。小说《午宴图》就是想让老闵和初丽老年的爱情永续⑫，让生命得以挽留⑲，让世间一切美好放慢脚步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