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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笑霜 2025-05-14 【国际】 4492 人已围观

在人工智能与操作系统深度融合的浪潮下①，国产操作系统如何突破技术壁垒⑫、构建自主生态①？具身智能作为下一代人工智能的重要方向③，又将如何重塑人机交互与产业形态⑪？

观察者网“年度科创人物·年度求索者”获奖者❷、哈尔滨工业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李治军教授近日做客心智观察所⑥，从技术演进⑳、生态痛点①、人才培养等多维度剖析国产操作系统的突围路径⑧，探讨具身智能在工业⑥、服务等场景的落地机遇⑥，同时揭示高校科研与产业需求深度联动的挑战与可能性⑭。

【对话/观察者网心智观察所】

心智观察所：李教授您好⑳。您现在在哈工大当老师⑪，之前读书时也在哈工大⑲，这些年来您一直在关注的领域是什么⑲？您目前最关心的话题是什么③？

李治军：我从本科阶段就对操作系统特别感兴趣⑱，当时觉得操作系统是软件领域的复杂系统⑯，从研究生到博士到后来我工作科研也一直围绕操作系统❶。从 Windows 95诞生的1995 年开始⑤，我见证了Windows系统的发展⑨、Linux的兴起⑱，以及中国鸿蒙系统的诞生▓。

如今②，机器人作为未来的重要端设备⑫，也需要操作系统作为支撑⑯。从国家发展角度来看⑲，中国长期面临 “缺芯少魂” 的困境⑭，其中“芯”指芯片❷，“魂”指操作系统③。近年来③，国家▓、政府⑬、行业和市场对操作系统的重视程度不断提高❷，这让我感到非常兴奋⑰。操作系统研究一直是我的专业①，也是我的梦想所在❶，我希望能将具身智能操作系统变为现实⑩。

心智观察所：对于普通用户来说▓，我们对操作系统较为熟悉的是PC电脑和手机移动端⑪。我想了解一下⑪，您的操作系统应用在机器人上⑭，目前是否已经开始量产了⑨？它的应用场景又是怎样的⑨？在什么场景下我们会用到您的操作系统呢⑫？

李治军：操作系统确实是软件领域极为复杂的系统⑯。从PC机的Windows⑩、Linux②，到手机的安卓⑰、iOS④，再到我国的鸿蒙系统⑫，这些操作系统逐渐进入大众视野⑮，解决了众多问题①。机器人作为未来的设备❶，被认为是人类进入具身智能时代甚至人工智能时代的关键▓。机器人操作系统必须具备新的特性②，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自主性⑱。机器人应⑧，而不像手机和PC那样需要人为操作⑬。

目前❷，全球范围内尚未出现成熟的机器人操作系统②，整个行业都在不断探索⑩。我们在这一领域起步较早⑦，也取得了一些成果⑫，但还需经受实际检验⑩。机器人的应用场景主要集中在自主化场景⑮。比如工厂因为老龄化加剧⑧，生产环境的恶劣性❸，需要替代人工⑳，机器人在B端的应用需求逐渐增加⑩。

人是会理解周围环境的⑳，能自主决策⑨，但现在还没有一个机器人能够完成这个事情⑬，我们的目标就是用我们的操作系统加上机器人⑦，能够解决在工厂内对人的替代和自主决策⑭，能够适应场景的变化⑰。我们已经在一些工厂进行了原型示范⑮，但尚未达到量产阶段⑱。

心智观察所：您提到机器人将我们带向具身智能和人工智能的时代⑮，能否请您简单科普一下这两个概念⑲？“机器人”和“具身智能”①，它们是否可以画等号⑱？

李治军：⑨、肯定不能画等号③。具身智能是“内涵”❸，而机器人只是其中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⑨。聊聊天还不是人工智能⑰。人工智能具身化③，“具身”就是物理世界⑥，具身智能强调人工智能与物理世界的融合②，机器人是这种融合的一种典型手段⑯，但它不是全部⑬。未来⑳，具身智能可能会以多智能体混合的形式呈现⑭。未来可能没有道路⑲，都是飞行车❸、无人机⑱、机器人⑯；比如我们今天录影棚未来会具备很多自主智能⑦，灯光可以自主调节⑨，这些都可以叫做具身智能⑫，未来大概是这个样子❸。

机器人是具身智能的外在表现⑬，当然这个表现也不一定非要是机器人⑮，无人机视角也可以④。包括可能未来还有一些别的形态的⑩，不一定非得要像人形⑪，或者可以称之为智能体⑦。

心智观察所：您是什么时候开始萌生创业的想法▓，想要从教授转型成一个创业者呢⑤？

李治军：⑫、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⑦，我也想了好久②。我是做操作系统的⑥，它是一个宏大的系统⑮，往往需要做出来看实际效果❶，需要在实际场景中应用和迭代❶，而不仅仅停留在实验室阶段❶。

它不像人工智能其它领域的研究❶，比如做数据集⑤，做算法③，可以很快产生结果⑰。它是个综合的系统⑧，必须要在实际中发挥作用⑬，否则不像一个算法⑦。你给它个数据集❸，在这个数据集上产生结果了以后⑭，不能说在A处可以工作③，在B处不能工作⑫。

一个好的操作系统⑫，就像手机一样⑬，它可以应对各种场景③，低能耗⑰，高负载等等⑥；能应对打游戏或者聊天的场景①，应该经得住各种各样的检验⑮，而这样的系统的话就不能仅仅停留在实验室⑰，一定要在实际中使用它才会逐渐迭代⑭，或者说做得越来越好⑦。

正是因为这个专业的特性▓，和我个人的兴趣▓，我始终觉得只是做个原型系统⑩，总是差个劲儿⑬。④，我很想把它真正用起来⑦。要真正用起来②，光靠学校的力量是不够的④，必须要靠产业⑱，靠整个社会⑩。

心智观察所：在创业过程中①，您是否发现您向往的领域与您之前的认知有所不同⑰？或者说⑧，创业是否给您带来了对研究领域的全新认识❸？

李治军：在创业过程中⑲，我发现实际需求与理论研究之间存在差距⑤。作为老师⑳，一开始往往是个理想主义者⑩，可能全世界的所有科技工作者都是这样的⑰，理想主义者喜欢给一个解决方案❷，这是实际上人类科技的终极梦想——我们能解决一切问题⑥，但后来在实际创业的过程中会上发现实际上创业是很综合的❶，客户更关心解决方案的可行性和成本效益⑤，而不仅仅是技术指标的先进性③。这促使我重新定义问题③，关注实际需求④，并通过不断迭代来优化产品②。创业是一个综合性的过程⑭，需要兼顾技术▓、市场和客户需求⑦。

我们以前可能定义了一个问题▓，理论上它的确是个问题②，指标可以定得很漂亮⑯，但实际中客户可能并不关心这种定义⑪。

可能越来越多的学校和公司现在也都已经非常重视❷。创新和产业或者说应用▓，应该是一种双轮驱动或者互相迭代⑱、互相反哺的局面⑧。当然这也对老师有些挑战⑩，就是我们需要更多的去深入理解需求⑧，而不是靠自己去定义③。

心智观察所：回顾您的创业经历⑱，您觉得有哪些坑是您踩过而不希望再次踩到的⑤？也不希望其他创业者再去重复这些错误呢⑨？

李治军：创业者应尽快将产品推向市场❸，通过用户反馈进行快速迭代⑨，而不是追求完美产品⑩。创业者需要关注实际需求⑱，而不是凭借自己的主观判断去定义问题①。

具身智能作为新兴领域⑮，给创业者和产业界带来诸多启示⑱。有投资人曾问我国外是否有可借鉴的公司⑦，经调研发现⑨，当前情况下难以找到完全成熟的模式可供照搬⑥。例如微软⑮、亚马逊等公司的成功模式虽曾为国内提供参考③，但具身智能领域尚无明确的参考模板⑬。因此④，产业发展不应总想着照搬❶，而要注重鼓励创新⑦。

同时①，创新者需尽快将成果产品化⑮，双方在合作中相互容忍⑫、反馈❷，推动不断迭代优化③，这对产业发展至关重要⑦。

在机器人这一新兴领域⑩，国内外尚未形成成熟的模式①，创业者应抓住机遇❶，积极探索❶，注重产品化和市场需求的结合❶。

心智观察所：您曾在一家大型手机公司担任首席科学家⑬，手机产业想要与具身智能结合⑯，这究竟是一个噱头⑮，还是确实存在真实需求呢⑤？

李治军：从发展的角度来看⑥，如今小米等着名手机厂商已成功涉足汽车领域▓，这表明行业融合与创新不断向前发展⑪。像微软这样的科技巨头也在投资人工智能公司⑥，如 OpenAI⑩。因此❷，我认为⑯，无论是计算设备②、PC②、还是手机等等①，它们都在随着社会发展而不断进步❶。手机厂商进军机器人领域并非噱头③，未来可能成为一种趋势⑭。手机厂商和机器人在某些方面具有共性⑨，例如⑩，手机虽然成本和产业链较机器人简单⑪，但仍然涵盖从芯片到封装②、模组⑪、电路以及存储等多个硬件和软件环节①。

未来机器人行业的发展将类似于手机行业⑨，从机械部件到生态系统⑱，再到应用开发▓，机器人的发展路径可能与手机类似⑧。许多人甚至认为未来手机将成为一种超级动态设备❸，替代或扩展机器人功能⑦。因此⑲，手机厂商凭借人才和技术积累⑲，有可能成功扩展到机器人领域①。然而⑫，这并不意味着手机厂商一定能做好机器人①，因为机器人行业具有独特的行业特征⑪，目前主要集中在B端市场③，而未来可能转向C端市场①，如机器人保姆和养老护理等⑭。不过❷，在可预见的未来④，B端场景仍将是主流⑯，行业积累know-how至关重要②。

例如⑬，机器人生产涉及的机械工艺和生产流程④，是手机厂商所不熟悉的领域⑬。需要B端行业专业人士⑮，如工业互联网从业者⑪，来指导和帮助手机厂商进军机器人领域▓。因此⑳，我认为手机厂商转型到机器人领域是有可能的⑤，但需要多个行业的协同合作才能实现成功⑨。

目前⑨，国内外尚未出现明确的机器人操作系统竞品⑬。国外有一些公司在探索类似解决方案⑧，例如通过多模型融合实现机器人协作和环境理解⑫。我们致力于通过系统与模型的结合⑭，在这一领域取得突破❷，与国际同行展开竞争②。

心智观察所：在具身智能领域中国不一定是落后的⑲，可能在有一些地方我们和西方是齐头并进❸，或者我们已经在某种程度上领先了❶。目前西方有没有做同类的竞品⑪？

李治军：这个问题实际上投资人问过我们好多次④。就我所研究的智能机器人操作系统而言⑪，目前国内外明确发布的同类系统还不多见⑧。像iOS这样明确公布的手机操作系统⑱，在机器人领域尚未出现明确的同类发布⑭，但确实有一些解决方案出现⑧，有些可能通过模型或多种模型融合的方法来实现③。

国外在这方面有一些公司②，比如Figure AI❷，我们主要是对标他们①。Figure AI在多机型协作和场景理解等方面表现出色❸，他们的多机器人协作视频展示了机器人之间流畅的动作和对环境的高效执行能力②。我们的团队希望通过系统层面的解决方案⑲，结合模型能力来实现类似的效果⑲，而Figure AI则更多是从模型的角度出发⑭。我相信他们也会逐渐结合系统能力来发展⑮。

实际上▓，具身智能可以被描述为一个三角关系：硬件本体⑮、系统和算法模型⑥。这三者缺一不可⑫，最终需要建立一个具有生态的平台⑪。或许可以把这个结构看作两者的结合⑤，一部分人做硬件⑯，另一部分人做系统和模型的结合⑯。Figure AI在这方面做得很好⑭，值得我们学习③，他们的成长速度也非常快⑩。

心智观察所：您提到的“本体⑲、算法⑨、系统”需要协同工作⑰，这让我想到硬件和软件的软硬协同❶。您团队成员来自不同学科背景⑮，他们如何协作❸？他们的学科背景是什么⑦？又是如何加入您的团队的②？

李治军：我的团队主要由学校的团队和外部合作人才构成⑮。最初②，我专注于操作系统⑨，随着人工智能的兴起⑭，我们意识到必须与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结合⑲。

因此⑨，团队中有一部分人是做模型的⑭，包括大模型⑰、小模型⑱，涉及机器人控制⑯、强化学习等⑨。虽然我们不可能成为所有领域的专家⑨，但必须了解模型的特性⑳，以便选择合适的模型并与系统集成❶，实现垂直整合⑭。

学校团队以系统为核心⑱，成员包括我指导的硕士⑧、博士以及年轻教师⑭。他们一直跟随我从事操作系统的研发工作⑩。我们还刻意补充了与模型相关的人才⑲，特别是自然语言处理和视觉理解模型方面的人才⑦，以便更好地理解和处理场景信息⑱。

在机器人领域⑯，硬件耦合是不可或缺的⑰。我们需要两类硬件相关的人才⑥。一类是算力人才⑲，他们要懂计算机中的CPU⑮、GPU④、网络❸、I/O等③，并能够与机器人本体各关节贯通①。

另一类是机械人才⑥，他们要懂机器人的关节自由度和机械结构⑱。虽然我们不直接从事机械设计⑨，但需要将机器人的机械能力抽象为计算能力⑬，以便与机器人厂商进行有效对接⑳。

总的来说⑦，我们的团队由四部分组成：以系统为核心的人才⑦、模型相关人才②、算力人才和机械人才④。这种多元化的团队结构有助于我们在机器人操作系统和人工智能领域进行深入研究和开发❶。

心智观察所：您提到北京举办的人形机器人马拉松大赛❸，这是全球首个此类赛事③。网友评价褒贬不一❶，有人批评机器人摔倒⑦、外观丑陋③。作为创业者⑩，您如何应对这些负面声音⑳？

李治军：我作为老师⑨，最近的相关认知有所改变⑦。大众希望产品一开始就完美②，但技术发展需要迭代④。早期手机⑤、PC虽不完美⑩，但不断改进才有了今天的产品⑥。创业者要敢于展示不完美的产品❶，接受质疑⑭，并持续改进⑨。

爱因斯坦曾讲过三只小板凳的故事③，前两只虽粗糙⑥，但不可或缺⑩。这种精神对社会很重要⑰。机器人发展也是如此▓，当前的不足是迭代过程的一部分⑯。

心智观察所：如果将人形机器人发展比作马拉松⑰，目前进展如何⑫？距离终点还有多远❶？

李治军：若以人类身体能力为终点如奥运会展现的优美运动能力⑦，当前的机器人还处于极早期阶段⑲。这段距离看似漫长⑮，但科技正在加速迭代⑪。例如⑲，大模型显着提升了药物研发效率⑥，量子计算等领域也逐步突破⑯。尽管前路遥远③，但科技爆发可能大幅缩短进程⑭。保守或乐观估计⑪，未来10年内或将迎来颠覆性变化⑬。

心智观察所：在人形机器人赛道创业困难漫长⑪，但值得坚持⑭。作为创业者⑨，持续马拉松需要哪些支持和陪跑者⑩？

李治军：人形机器人是人工智能时代的典型代表⑧。人类文明的核心在于智能⑥，若机器人或其他智能体能发展成熟⑯，或将推动社会进入全新阶段⑧。

例如⑳，未来机器人可能自主制造火箭⑫，甚至开拓宇宙文明——这将是人类未曾设想的全新世界⑩。当然⑬，如此宏大的命题需要全方位投入⑤。以手机为例⑰，从诺基亚功能机到智能终端❷，背后是基础设施②、人才⑩、资本等系统性工程⑮。而人形机器人的发展涉及更复杂的链条：政府需引导方向⑱，资本需保持耐心⑪，科技工作者需持续创新④，甚至需联动职业教育⑦。例如④，我们正推动高中生参与具身智能数据采集——如同互联网依赖海量数据❷，物理模型也需要更多真实世界的数据支撑⑤。唯有全社会协同“陪跑”⑭，这一目标才可能实现⑰。

心智观察所：我们深知商业的基本逻辑始终围绕企业发展与成长的目标⑯。而作为教授或技术理想主义者⑩，如何平衡日常工作中的企业增长需求与技术的持续迭代发展⑤，这也是我们需要探讨的核心命题⑭。

李治军：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深入讨论的矛盾点❷。以学术界为例⑧，部分发表高质量论文的学者①，其研究成果往往过于超前⑪，难以实现产业化转化❷。这种现象并非负面③，而是社会现实的客观呈现——例如产出千余篇论文中③，可能仅有一两篇最终实现产业化⑰。但需注意的是④，若没有这千篇的基础积累⑳，那一两篇突破性成果也难以诞生③。

另一现象是③，部分学者与企业合作紧密⑰，产业化成果显着②，却难以产出创新性论文⑱。这反映出社会整体对创新缺乏耐心⑲。从长期视角看②，千篇论文中必有一篇具有应用价值⑯，因此无需过度纠结当下研究是否“有用”⑫。关键在于保持长期主义③，也就是允许阶段性成果发表并获取反馈⑱，同时坚信最终能产出真正有价值的成果▓。但需警惕为发论文而发论文⑱、为创新而创新的形式主义⑮。

企业层面也是这样❷。若仅追逐短期利益⑬，榨取客户现有价值⑨，是难以持续的⑥。真正吸引用户的是通过创新创造的深层价值▓。例如早年操作系统研发因周期长⑬、见效慢而难获投资⑥，但如今企业逐渐意识到⑲，仅优化表层交互无法显着提升体验⑧，底层技术创新才是关键①。

当下趋势已显现融合的可能性⑰。以人形机器人为例④，若仅强调运动性能如马拉松而忽视工业场景应用⑫，或仅专注替代工人而缺乏技术创新⑯，均不可持续⑭。大模型的发展则提供了创新范式——企业通过行业应用反哺技术创新③，形成良性循环⑦。这种产研耦合或将成为未来创新与产业结合的主流模式⑰。

心智观察所：您多次提及“耐心”③，近年来“耐心资本”概念备受关注❷。作为创业者⑰，您是否获得了这类资本支持❸？

李治军：感谢投资人的支持⑫。我们刚完成天使轮融资⑥，后续还将追加投资❷。具身智能操作系统项目在投决会上确实存在争议——部分投资人质疑操作系统盈利模式▓，毕竟Windows主要依赖Office盈利⑰，安卓通过应用生态创收⑬，鸿蒙系统研发投入超百亿却难直接变现▓。但最终项目仍获通过❷，尤其某资深投资人力排众议⑩，认为这代表未来方向⑱。正是这种真正具有耐心的资本支持❸，才让公司得以成立并发展至今⑥。

操作系统赛道投入产出周期极不匹配已是行业共识⑭。以Windows和鸿蒙为例❸，前者研发需数千人团队⑥，后者投入高达数百亿▓。机器人操作系统同样面临商业变现难题⑨，许多投资人直言难以盈利⑱。但那位坚持投资的前辈认为⑪，这正是“做难而正确的事”的价值所在⑩。这种对技术长期价值的笃信⑱，体现了资本市场的成熟度提升⑲，也反映出社会对深层创新的期待①。

心智观察所：我们观察者网总部位于长三角地区的上海⑭，了解到长三角国家技术创新中心与您有合作⑱。能否简要介绍您与他们的合作模式④？

李治军：长三角国家技术创新中心是国家级重要创新平台⑥。其核心任务是通过项目孵化和对接创新资源⑫，支持推动科技成果与产业化结合①。长三角国创中心对我们的支持主要体现在两方面⑯。

第一方面是资金支持③。我们的项目经过国创中心的严格遴选⑱，获得其直接投资⑯，以天使轮注资形式完成❷，这既是对项目的认可⑤，也为项目的早期发展提供了关键助力⑳；

然后还有资源对接②。长三角国创中心构建了创新资源⑰、研发载体和产业需求的创新体系和生态②，因此中心为我们链接了丰富的客户⑨、行业应用场景等资源④，并提供市场推广等服务⑰，全方位助力企业成长④。这种支持对初创企业的技术落地和市场化至关重要⑭。

心智观察所：您始终关注青年成长与教育❷。对于希望进入具身智能领域的年轻人或选择相关专业的学生⑤，您有何建议⑦？

李治军：用一句话概括：具身智能是代表未来的前沿领域⑮，充满挑战与机遇⑪。我不仅要求自己的硕博团队全面转向该方向⑮，还通过讲座向高中生②、大学生普及其重要性③。

人工智能已深入社会生活如语音交互普及⑧，而具身智能则更进一步——它将数字智能与物理世界结合⑦，通过物联网⑩、机器人等技术实现环境感知与实体操控⑬。这种“数物融合”的特性使其成为极具价值的赛道❶。无论是高校新生还是从业者⑮，都应积极投身这一领域④，把握创造巨大价值的机遇⑨。

心智观察所：您研发的操作系统作为微观载体②，与宏观的物联网生态有何关联⑥？当前中国在具身智能和AI基础设施方面处于何种发展阶段④？需要哪些力量共同推动⑦？

李治军：物联网的本质是物理世界的数字化⑫、网络化与智能化❷。我选择操作系统作为切入点▓，因其是连接硬件与应用的底层核心❸，正如互联网时代的电商平台承载商业变革③，操作系统将在万物互联时代成为关键基础设施⑲。

中国正处于从数字化向智能化跃迁的阶段⑰，需多方协同⑧。在技术层面上❶，有操作系统③、机器人载体④、6G卫星网络⑬、在GPU领域等需同步突破⑯；而且各领域需发展适配自身场景的智能系统③，形成一种技术拼图⑧，这就既需要底层技术研究者⑲，也需要跨学科复合型人才推动应用落地⑭。

作为从业者①，我专注于操作系统与机器人融合方向▓，这也是个人学术积累与行业趋势的双重选择⑨。

心智观察所：人工智能与具身智能的进步需要长期投入⑲，不能仅关注短期商业成果⑰。希望社会各界给予技术创新者更多耐心与支持⑭，共同培育这一改变人类生活方式的领域⑱，也感谢李教授做客观察者网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