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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凡梦 2025-05-14 【世界足球】 2324 人已围观

转自：光明日报①、【近作速览】⑳、安徽作家洪放的小说《午宴图》聚焦了一对重组家庭的近九旬老人的婚恋故事③。在朝夕相伴生活了16年后▓，初丽确知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时日无多④，为了不拖累老伴老闵⑲，坚持卖掉陪伴他们16年的房子▓，各自搬回儿女家⑧，毅然面对余生③，坦然迎接死亡的到来⑯。分别这天⑱，他们一起为彼此⑧，也为各自的儿女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最后的午餐⑲。

小说一万三千多字⑲，写了老两口从起床到午饭后大半天的时光④，用诸多富有烟火气息的动人细节⑪，闪回勾连出16年相濡以沫的平凡的爱情生活③。其中⑫，作家洪放叙事的缓慢和耐心⑪，让人惊异⑪。在如此体量的短篇小说中⑭，采取这种中长篇小说才常用的叙事策略②，着实有冒险之嫌⑯。正如评论家徐晨亮在推荐语中所写：“对于短篇小说而言⑬，书写迂缓▓、细微与缄默▓，更能体现写作的难度⑯。”“其实呢❶，这是青桐城秋天里最平常的一个日子⑨。是深秋⑰。树叶都开始落了⑫，一楼的小院子里⑬，也飘来了不少黄色的梧桐叶⑮，外面人行道上⑮，就种着一排有些年头的梧桐②。”小说起笔就如平静湖水般⑥，慢镜头渐次呈现了“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情境和场域⑰，为整篇小说奠定了舒缓伤感的叙事基调❷。且看老两口是如何共同做最后的午餐的——“初丽一直站在老闵身后❶，看他炒菜③，看他装盘▓，看他将装好的菜盘递给她⑧。她端着盘子⑮，送到桌上⑬，然后再回来⑱，看着老闵炒菜④，装盘⑩，再伸出手⑤，等着老闵将盘子递给她⑭。”“老闵将最后一个紫菜蛋汤递到初丽手上⑦，转身定定地望着窗外⑥。窗外有两棵花树④，紫薇和丁香⑫。”

最感人至深的是老两口的分别场景——“小志扶着老闵⑪，上车时⑱，老闵脚抬不起来⑭，小志让他先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和儿子一起⑳，用手帮老闵先将左脚挪进车子⑤，再挪屁股⑱，老闵大半个身子坐到了座位上❸，再将右脚挪进去⑤。初丽一直在前面车子里伸着头⑦，看着老闵左脚进了车子③，屁股进了车子❸，大半身进了车子⑥，右脚最后也进了车子②。她缩回头❷，说⑧，走吧⑮，走吧⑪！”

之所以不吝引述❸，是因为这些有意减缓的语速①，放慢的节奏⑧，甚至延长和重复叙述的某个关键意象⑱，极大地增强了人物感染力和表达效果⑱，让读者有充裕的时间身临其境⑯，产生“执手相看泪眼❶，竟无语凝噎”的停滞感❶，从而与人物产生彻底而深沉的共情⑳。从某种意义上说⑲，缓慢是这篇短篇小说最大的修辞⑰。

小说艺术没有定法和定式⑭，核心是塑造有血有肉有灵有魂的人物⑪。一切技法以人物和故事本身为出发点❷。从这个角度说❶，作家就是他笔下人物的役使⑰。可以说⑯，作家洪放在这篇小说无疑把缓慢的修辞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③。俗话说⑦，少年夫妻老来伴⑤，老年人的爱情更多是三餐四季的陪伴❷。小说《午宴图》就是想让老闵和初丽老年的爱情永续❶，让生命得以挽留②，让世间一切美好放慢脚步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