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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曼文 2025-05-14 【CBA】 4863 人已围观

在人工智能与操作系统深度融合的浪潮下⑰，国产操作系统如何突破技术壁垒▓、构建自主生态⑲？具身智能作为下一代人工智能的重要方向⑬，又将如何重塑人机交互与产业形态⑲？

观察者网“年度科创人物·年度求索者”获奖者⑳、哈尔滨工业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李治军教授近日做客心智观察所⑬，从技术演进▓、生态痛点⑥、人才培养等多维度剖析国产操作系统的突围路径⑫，探讨具身智能在工业①、服务等场景的落地机遇❷，同时揭示高校科研与产业需求深度联动的挑战与可能性❶。

【对话/观察者网心智观察所】

心智观察所：李教授您好②。您现在在哈工大当老师⑯，之前读书时也在哈工大⑳，这些年来您一直在关注的领域是什么⑨？您目前最关心的话题是什么⑦？

李治军：我从本科阶段就对操作系统特别感兴趣⑬，当时觉得操作系统是软件领域的复杂系统①，从研究生到博士到后来我工作科研也一直围绕操作系统⑳。从 Windows 95诞生的1995 年开始❶，我见证了Windows系统的发展⑱、Linux的兴起⑱，以及中国鸿蒙系统的诞生①。

如今⑭，机器人作为未来的重要端设备⑲，也需要操作系统作为支撑⑯。从国家发展角度来看⑪，中国长期面临 “缺芯少魂” 的困境⑭，其中“芯”指芯片①，“魂”指操作系统⑥。近年来❶，国家⑦、政府⑨、行业和市场对操作系统的重视程度不断提高⑮，这让我感到非常兴奋⑭。操作系统研究一直是我的专业❶，也是我的梦想所在⑰，我希望能将具身智能操作系统变为现实⑧。

心智观察所：对于普通用户来说⑲，我们对操作系统较为熟悉的是PC电脑和手机移动端⑫。我想了解一下⑯，您的操作系统应用在机器人上⑥，目前是否已经开始量产了⑨？它的应用场景又是怎样的⑩？在什么场景下我们会用到您的操作系统呢⑪？

李治军：操作系统确实是软件领域极为复杂的系统①。从PC机的Windows⑫、Linux⑳，到手机的安卓③、iOS⑤，再到我国的鸿蒙系统⑧，这些操作系统逐渐进入大众视野⑪，解决了众多问题⑦。机器人作为未来的设备⑨，被认为是人类进入具身智能时代甚至人工智能时代的关键⑩。机器人操作系统必须具备新的特性⑩，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自主性⑤。机器人应⑤，而不像手机和PC那样需要人为操作⑪。

目前⑭，全球范围内尚未出现成熟的机器人操作系统⑱，整个行业都在不断探索⑦。我们在这一领域起步较早②，也取得了一些成果②，但还需经受实际检验⑫。机器人的应用场景主要集中在自主化场景③。比如工厂因为老龄化加剧⑯，生产环境的恶劣性③，需要替代人工⑲，机器人在B端的应用需求逐渐增加⑧。

人是会理解周围环境的⑪，能自主决策▓，但现在还没有一个机器人能够完成这个事情④，我们的目标就是用我们的操作系统加上机器人⑧，能够解决在工厂内对人的替代和自主决策⑱，能够适应场景的变化⑯。我们已经在一些工厂进行了原型示范⑥，但尚未达到量产阶段❶。

心智观察所：您提到机器人将我们带向具身智能和人工智能的时代⑫，能否请您简单科普一下这两个概念⑥？“机器人”和“具身智能”⑰，它们是否可以画等号⑥？

李治军：⑱、肯定不能画等号④。具身智能是“内涵”⑰，而机器人只是其中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⑩。聊聊天还不是人工智能⑮。人工智能具身化⑮，“具身”就是物理世界⑨，具身智能强调人工智能与物理世界的融合⑫，机器人是这种融合的一种典型手段④，但它不是全部⑱。未来⑫，具身智能可能会以多智能体混合的形式呈现❷。未来可能没有道路⑥，都是飞行车⑯、无人机❸、机器人⑬；比如我们今天录影棚未来会具备很多自主智能⑫，灯光可以自主调节❸，这些都可以叫做具身智能⑨，未来大概是这个样子⑤。

机器人是具身智能的外在表现⑬，当然这个表现也不一定非要是机器人⑬，无人机视角也可以③。包括可能未来还有一些别的形态的⑩，不一定非得要像人形②，或者可以称之为智能体⑪。

心智观察所：您是什么时候开始萌生创业的想法⑮，想要从教授转型成一个创业者呢①？

李治军：❸、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③，我也想了好久⑬。我是做操作系统的⑪，它是一个宏大的系统①，往往需要做出来看实际效果⑥，需要在实际场景中应用和迭代❸，而不仅仅停留在实验室阶段❸。

它不像人工智能其它领域的研究④，比如做数据集⑩，做算法⑳，可以很快产生结果⑮。它是个综合的系统①，必须要在实际中发挥作用⑪，否则不像一个算法⑰。你给它个数据集⑨，在这个数据集上产生结果了以后⑩，不能说在A处可以工作⑦，在B处不能工作❶。

一个好的操作系统⑭，就像手机一样⑥，它可以应对各种场景⑮，低能耗⑨，高负载等等⑯；能应对打游戏或者聊天的场景❶，应该经得住各种各样的检验⑮，而这样的系统的话就不能仅仅停留在实验室❶，一定要在实际中使用它才会逐渐迭代⑬，或者说做得越来越好⑦。

正是因为这个专业的特性⑧，和我个人的兴趣⑤，我始终觉得只是做个原型系统⑦，总是差个劲儿⑰。⑬，我很想把它真正用起来⑭。要真正用起来⑪，光靠学校的力量是不够的⑬，必须要靠产业⑩，靠整个社会⑳。

心智观察所：在创业过程中⑤，您是否发现您向往的领域与您之前的认知有所不同④？或者说⑱，创业是否给您带来了对研究领域的全新认识⑫？

李治军：在创业过程中▓，我发现实际需求与理论研究之间存在差距②。作为老师①，一开始往往是个理想主义者⑯，可能全世界的所有科技工作者都是这样的③，理想主义者喜欢给一个解决方案⑳，这是实际上人类科技的终极梦想——我们能解决一切问题⑧，但后来在实际创业的过程中会上发现实际上创业是很综合的⑭，客户更关心解决方案的可行性和成本效益⑬，而不仅仅是技术指标的先进性▓。这促使我重新定义问题⑲，关注实际需求⑪，并通过不断迭代来优化产品⑲。创业是一个综合性的过程▓，需要兼顾技术⑪、市场和客户需求⑫。

我们以前可能定义了一个问题⑨，理论上它的确是个问题⑪，指标可以定得很漂亮⑩，但实际中客户可能并不关心这种定义⑮。

可能越来越多的学校和公司现在也都已经非常重视⑰。创新和产业或者说应用⑳，应该是一种双轮驱动或者互相迭代▓、互相反哺的局面❸。当然这也对老师有些挑战▓，就是我们需要更多的去深入理解需求⑰，而不是靠自己去定义⑨。

心智观察所：回顾您的创业经历⑱，您觉得有哪些坑是您踩过而不希望再次踩到的▓？也不希望其他创业者再去重复这些错误呢⑯？

李治军：创业者应尽快将产品推向市场❶，通过用户反馈进行快速迭代⑦，而不是追求完美产品⑥。创业者需要关注实际需求⑱，而不是凭借自己的主观判断去定义问题①。

具身智能作为新兴领域▓，给创业者和产业界带来诸多启示⑳。有投资人曾问我国外是否有可借鉴的公司①，经调研发现❸，当前情况下难以找到完全成熟的模式可供照搬⑰。例如微软⑮、亚马逊等公司的成功模式虽曾为国内提供参考⑰，但具身智能领域尚无明确的参考模板②。因此⑲，产业发展不应总想着照搬⑮，而要注重鼓励创新⑪。

同时⑯，创新者需尽快将成果产品化⑫，双方在合作中相互容忍⑤、反馈⑮，推动不断迭代优化▓，这对产业发展至关重要⑫。

在机器人这一新兴领域⑯，国内外尚未形成成熟的模式⑲，创业者应抓住机遇⑳，积极探索⑤，注重产品化和市场需求的结合⑥。

心智观察所：您曾在一家大型手机公司担任首席科学家②，手机产业想要与具身智能结合❶，这究竟是一个噱头⑲，还是确实存在真实需求呢⑥？

李治军：从发展的角度来看▓，如今小米等着名手机厂商已成功涉足汽车领域⑤，这表明行业融合与创新不断向前发展▓。像微软这样的科技巨头也在投资人工智能公司⑮，如 OpenAI①。因此⑬，我认为⑱，无论是计算设备⑧、PC⑪、还是手机等等⑰，它们都在随着社会发展而不断进步①。手机厂商进军机器人领域并非噱头③，未来可能成为一种趋势⑬。手机厂商和机器人在某些方面具有共性⑲，例如⑲，手机虽然成本和产业链较机器人简单⑬，但仍然涵盖从芯片到封装❶、模组▓、电路以及存储等多个硬件和软件环节②。

未来机器人行业的发展将类似于手机行业⑦，从机械部件到生态系统❷，再到应用开发⑤，机器人的发展路径可能与手机类似❶。许多人甚至认为未来手机将成为一种超级动态设备⑲，替代或扩展机器人功能⑩。因此⑦，手机厂商凭借人才和技术积累⑳，有可能成功扩展到机器人领域⑲。然而⑮，这并不意味着手机厂商一定能做好机器人⑮，因为机器人行业具有独特的行业特征⑳，目前主要集中在B端市场⑱，而未来可能转向C端市场⑭，如机器人保姆和养老护理等⑮。不过⑥，在可预见的未来❶，B端场景仍将是主流④，行业积累know-how至关重要⑪。

例如⑬，机器人生产涉及的机械工艺和生产流程⑪，是手机厂商所不熟悉的领域⑤。需要B端行业专业人士⑤，如工业互联网从业者⑳，来指导和帮助手机厂商进军机器人领域⑪。因此⑦，我认为手机厂商转型到机器人领域是有可能的❸，但需要多个行业的协同合作才能实现成功❷。

目前⑤，国内外尚未出现明确的机器人操作系统竞品⑬。国外有一些公司在探索类似解决方案❷，例如通过多模型融合实现机器人协作和环境理解⑫。我们致力于通过系统与模型的结合⑮，在这一领域取得突破③，与国际同行展开竞争⑫。

心智观察所：在具身智能领域中国不一定是落后的⑨，可能在有一些地方我们和西方是齐头并进❷，或者我们已经在某种程度上领先了⑰。目前西方有没有做同类的竞品⑩？

李治军：这个问题实际上投资人问过我们好多次⑮。就我所研究的智能机器人操作系统而言❷，目前国内外明确发布的同类系统还不多见❷。像iOS这样明确公布的手机操作系统③，在机器人领域尚未出现明确的同类发布⑲，但确实有一些解决方案出现⑧，有些可能通过模型或多种模型融合的方法来实现⑲。

国外在这方面有一些公司❶，比如Figure AI⑳，我们主要是对标他们❶。Figure AI在多机型协作和场景理解等方面表现出色⑤，他们的多机器人协作视频展示了机器人之间流畅的动作和对环境的高效执行能力⑳。我们的团队希望通过系统层面的解决方案⑤，结合模型能力来实现类似的效果⑭，而Figure AI则更多是从模型的角度出发❷。我相信他们也会逐渐结合系统能力来发展❶。

实际上①，具身智能可以被描述为一个三角关系：硬件本体❶、系统和算法模型⑧。这三者缺一不可⑧，最终需要建立一个具有生态的平台⑨。或许可以把这个结构看作两者的结合⑤，一部分人做硬件④，另一部分人做系统和模型的结合⑦。Figure AI在这方面做得很好①，值得我们学习❶，他们的成长速度也非常快⑪。

心智观察所：您提到的“本体⑥、算法▓、系统”需要协同工作⑩，这让我想到硬件和软件的软硬协同⑥。您团队成员来自不同学科背景❶，他们如何协作❸？他们的学科背景是什么⑧？又是如何加入您的团队的⑱？

李治军：我的团队主要由学校的团队和外部合作人才构成❷。最初②，我专注于操作系统①，随着人工智能的兴起⑱，我们意识到必须与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结合⑤。

因此⑰，团队中有一部分人是做模型的⑱，包括大模型⑳、小模型❷，涉及机器人控制⑫、强化学习等⑥。虽然我们不可能成为所有领域的专家⑪，但必须了解模型的特性⑬，以便选择合适的模型并与系统集成⑫，实现垂直整合⑧。

学校团队以系统为核心①，成员包括我指导的硕士⑭、博士以及年轻教师⑨。他们一直跟随我从事操作系统的研发工作❸。我们还刻意补充了与模型相关的人才▓，特别是自然语言处理和视觉理解模型方面的人才⑭，以便更好地理解和处理场景信息③。

在机器人领域⑫，硬件耦合是不可或缺的⑯。我们需要两类硬件相关的人才⑮。一类是算力人才⑲，他们要懂计算机中的CPU⑤、GPU⑰、网络⑬、I/O等⑰，并能够与机器人本体各关节贯通⑳。

另一类是机械人才⑱，他们要懂机器人的关节自由度和机械结构⑥。虽然我们不直接从事机械设计⑰，但需要将机器人的机械能力抽象为计算能力⑦，以便与机器人厂商进行有效对接⑧。

总的来说❶，我们的团队由四部分组成：以系统为核心的人才⑩、模型相关人才❸、算力人才和机械人才▓。这种多元化的团队结构有助于我们在机器人操作系统和人工智能领域进行深入研究和开发②。

心智观察所：您提到北京举办的人形机器人马拉松大赛⑲，这是全球首个此类赛事⑧。网友评价褒贬不一⑯，有人批评机器人摔倒⑮、外观丑陋⑬。作为创业者⑨，您如何应对这些负面声音⑧？

李治军：我作为老师⑤，最近的相关认知有所改变②。大众希望产品一开始就完美⑲，但技术发展需要迭代①。早期手机③、PC虽不完美③，但不断改进才有了今天的产品⑪。创业者要敢于展示不完美的产品⑮，接受质疑⑥，并持续改进⑥。

爱因斯坦曾讲过三只小板凳的故事⑭，前两只虽粗糙④，但不可或缺⑯。这种精神对社会很重要⑯。机器人发展也是如此①，当前的不足是迭代过程的一部分❸。

心智观察所：如果将人形机器人发展比作马拉松③，目前进展如何⑨？距离终点还有多远⑲？

李治军：若以人类身体能力为终点如奥运会展现的优美运动能力⑤，当前的机器人还处于极早期阶段⑪。这段距离看似漫长①，但科技正在加速迭代⑦。例如⑦，大模型显着提升了药物研发效率⑦，量子计算等领域也逐步突破⑧。尽管前路遥远⑧，但科技爆发可能大幅缩短进程①。保守或乐观估计⑭，未来10年内或将迎来颠覆性变化③。

心智观察所：在人形机器人赛道创业困难漫长①，但值得坚持⑰。作为创业者⑱，持续马拉松需要哪些支持和陪跑者▓？

李治军：人形机器人是人工智能时代的典型代表⑱。人类文明的核心在于智能❷，若机器人或其他智能体能发展成熟②，或将推动社会进入全新阶段①。

例如⑬，未来机器人可能自主制造火箭⑱，甚至开拓宇宙文明——这将是人类未曾设想的全新世界⑮。当然④，如此宏大的命题需要全方位投入⑯。以手机为例⑪，从诺基亚功能机到智能终端⑬，背后是基础设施①、人才❷、资本等系统性工程⑱。而人形机器人的发展涉及更复杂的链条：政府需引导方向⑥，资本需保持耐心⑬，科技工作者需持续创新⑨，甚至需联动职业教育⑮。例如❷，我们正推动高中生参与具身智能数据采集——如同互联网依赖海量数据④，物理模型也需要更多真实世界的数据支撑⑲。唯有全社会协同“陪跑”⑧，这一目标才可能实现❷。

心智观察所：我们深知商业的基本逻辑始终围绕企业发展与成长的目标⑰。而作为教授或技术理想主义者⑩，如何平衡日常工作中的企业增长需求与技术的持续迭代发展⑦，这也是我们需要探讨的核心命题⑫。

李治军：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深入讨论的矛盾点⑦。以学术界为例⑯，部分发表高质量论文的学者⑫，其研究成果往往过于超前②，难以实现产业化转化⑥。这种现象并非负面⑰，而是社会现实的客观呈现——例如产出千余篇论文中▓，可能仅有一两篇最终实现产业化①。但需注意的是⑱，若没有这千篇的基础积累②，那一两篇突破性成果也难以诞生⑳。

另一现象是③，部分学者与企业合作紧密⑩，产业化成果显着▓，却难以产出创新性论文▓。这反映出社会整体对创新缺乏耐心⑱。从长期视角看①，千篇论文中必有一篇具有应用价值⑳，因此无需过度纠结当下研究是否“有用”①。关键在于保持长期主义⑧，也就是允许阶段性成果发表并获取反馈⑯，同时坚信最终能产出真正有价值的成果⑨。但需警惕为发论文而发论文⑧、为创新而创新的形式主义⑮。

企业层面也是这样⑫。若仅追逐短期利益⑧，榨取客户现有价值⑯，是难以持续的⑯。真正吸引用户的是通过创新创造的深层价值⑳。例如早年操作系统研发因周期长⑳、见效慢而难获投资⑰，但如今企业逐渐意识到❶，仅优化表层交互无法显着提升体验⑨，底层技术创新才是关键⑲。

当下趋势已显现融合的可能性❶。以人形机器人为例⑧，若仅强调运动性能如马拉松而忽视工业场景应用⑭，或仅专注替代工人而缺乏技术创新⑨，均不可持续①。大模型的发展则提供了创新范式——企业通过行业应用反哺技术创新⑪，形成良性循环⑲。这种产研耦合或将成为未来创新与产业结合的主流模式⑧。

心智观察所：您多次提及“耐心”❸，近年来“耐心资本”概念备受关注⑩。作为创业者①，您是否获得了这类资本支持⑮？

李治军：感谢投资人的支持❶。我们刚完成天使轮融资④，后续还将追加投资④。具身智能操作系统项目在投决会上确实存在争议——部分投资人质疑操作系统盈利模式❸，毕竟Windows主要依赖Office盈利②，安卓通过应用生态创收⑪，鸿蒙系统研发投入超百亿却难直接变现⑰。但最终项目仍获通过⑫，尤其某资深投资人力排众议⑩，认为这代表未来方向⑭。正是这种真正具有耐心的资本支持③，才让公司得以成立并发展至今⑤。

操作系统赛道投入产出周期极不匹配已是行业共识⑲。以Windows和鸿蒙为例⑦，前者研发需数千人团队⑳，后者投入高达数百亿⑥。机器人操作系统同样面临商业变现难题⑱，许多投资人直言难以盈利❷。但那位坚持投资的前辈认为⑥，这正是“做难而正确的事”的价值所在⑦。这种对技术长期价值的笃信⑲，体现了资本市场的成熟度提升⑦，也反映出社会对深层创新的期待⑮。

心智观察所：我们观察者网总部位于长三角地区的上海⑦，了解到长三角国家技术创新中心与您有合作⑪。能否简要介绍您与他们的合作模式❷？

李治军：长三角国家技术创新中心是国家级重要创新平台⑲。其核心任务是通过项目孵化和对接创新资源②，支持推动科技成果与产业化结合❷。长三角国创中心对我们的支持主要体现在两方面⑰。

第一方面是资金支持①。我们的项目经过国创中心的严格遴选⑦，获得其直接投资⑪，以天使轮注资形式完成⑦，这既是对项目的认可⑨，也为项目的早期发展提供了关键助力▓；

然后还有资源对接①。长三角国创中心构建了创新资源⑩、研发载体和产业需求的创新体系和生态⑩，因此中心为我们链接了丰富的客户⑤、行业应用场景等资源❷，并提供市场推广等服务⑤，全方位助力企业成长▓。这种支持对初创企业的技术落地和市场化至关重要⑲。

心智观察所：您始终关注青年成长与教育⑲。对于希望进入具身智能领域的年轻人或选择相关专业的学生❶，您有何建议⑰？

李治军：用一句话概括：具身智能是代表未来的前沿领域⑱，充满挑战与机遇④。我不仅要求自己的硕博团队全面转向该方向①，还通过讲座向高中生⑥、大学生普及其重要性⑧。

人工智能已深入社会生活如语音交互普及⑫，而具身智能则更进一步——它将数字智能与物理世界结合⑧，通过物联网⑱、机器人等技术实现环境感知与实体操控⑨。这种“数物融合”的特性使其成为极具价值的赛道⑨。无论是高校新生还是从业者①，都应积极投身这一领域①，把握创造巨大价值的机遇⑪。

心智观察所：您研发的操作系统作为微观载体⑱，与宏观的物联网生态有何关联⑨？当前中国在具身智能和AI基础设施方面处于何种发展阶段⑨？需要哪些力量共同推动⑪？

李治军：物联网的本质是物理世界的数字化⑤、网络化与智能化⑨。我选择操作系统作为切入点⑫，因其是连接硬件与应用的底层核心⑪，正如互联网时代的电商平台承载商业变革⑥，操作系统将在万物互联时代成为关键基础设施⑮。

中国正处于从数字化向智能化跃迁的阶段⑤，需多方协同❸。在技术层面上⑰，有操作系统④、机器人载体❷、6G卫星网络①、在GPU领域等需同步突破④；而且各领域需发展适配自身场景的智能系统⑪，形成一种技术拼图⑰，这就既需要底层技术研究者⑨，也需要跨学科复合型人才推动应用落地⑯。

作为从业者⑮，我专注于操作系统与机器人融合方向②，这也是个人学术积累与行业趋势的双重选择⑯。

心智观察所：人工智能与具身智能的进步需要长期投入⑱，不能仅关注短期商业成果⑤。希望社会各界给予技术创新者更多耐心与支持①，共同培育这一改变人类生活方式的领域⑲，也感谢李教授做客观察者网⑩。